叶舒宪：文化产业发展任重道远

　　1月9日-10日，由北京大学主办的第七届中国文化产业新年论坛在京隆重召开。新浪财经全程图文直播本次论坛。以下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叶舒宪教授演讲实录。

　　叶舒宪：各位嘉宾下午好。今天发言的题目迎接文化资本时代，副标题是中国文化产业学科面临的问题。本来准备了四个小问题，看来这个时间不允许，我选其中的主要的提示一下。题板画面上有一本书，它是根据国际文化产业精品，汉语叫《魔戒》，我一下飞机就是这本书，是给新西兰做旅游业做导演的。带着你去看指环王三部曲的电影，这就是文化产业案例。在我们以前受教育中没有这个学科，今天教育部也没有明确把这个学科规定为几级学科，在高校怎么招生。现在看来这是现实迫切需要我们转型提出的一个新的方向。为什么我要拿这个书来说明，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小说，是一部作品。

　　我所理解的文化产业，它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它是一个人类文化转型的重要的结果，如果说有一个学科专门研究文化的，那就是文化人类学。那么有人说20世纪文化人类学最重要的贡献是跟哥白尼提出的日新说同样重要，首先把人确定为人是文化动物，我们跟其他动物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有文化，文化这个词我们学科中没有。这是一个帝国的学科，这个有意识形态背景，虽然北京大学有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中国大学中真正有文化人类学科就是厦门大学和中山大学，那是1949年以前建立的。这样一个现状，就是文化产业首先要面对文化这个词，被认为是20世纪最重要的一个发现，人文社会学科最重要的发现，人是文化动物，它带出来的内涵是非常丰富的。

　　在题板上主要讲一讲前现代社会、现代社会和后现代社会的根本区别。在文化工业提出以前，就是工业主义，或者就是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在启蒙运动以来，300年以来，经过全球化建立了世界经济体系。这样一种生产方式，从最近哥本哈根会议已经看出，问题非常明确，这种的发展方式不能再持续下去了，用我们的主流话语来讲，必须重新谋求发展方向，所谓科学发展观也是在这个背景下提出来的。哥本哈根会议，在90年代的里约热内卢会议，提出人类经济发展协调的问题。工业主义是建立在人类调动人的生产能量，开发自然资源，几乎是没有限制的。然后生产最大利润，这个就是马克思研究的《资本论》，资本主义社会的核心实质。后现代社会，它把生产目标从无限制的开掘自然资源，转向了文化资源。这是一个非常领先的，非常前沿的问题。马克思完成了《资本论》，但是文化如何变成资本？这个在过去的学科里面没有。对工业社会走向提出的批评比较多，不耗费自然资源，人类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了300万年，有了工业革命以来，仅仅几百年，地球上的资源已经消耗了一半。在这种情况下，工业主义的发展模式，肯定不是我们未来的方向，所以文化产业也好，文化资本也好，是在这个背景下提出的后现代经济转型，就可以叫非物质经济，又可以叫虚拟经济，我举出的《指环王》和指环王启发的一代又一代作品。这些作品都是国际上比较成功的文化产业的精品。他们是怎么打造出来的？我把指环王的情况做一些介绍。

　　这部书在《哈利。波特》风行之前，《指环王》这样一部作品，它的创作本身，我把作者的身份说一说，它是牛津大学英语教授，《指环王》的作者，用毕生精力写了这一部小说。每一部中的每一个人名字，背后都有典故，过去讲西方神话，我们只知道古希腊罗马的神话，他用四种神话体系重新建构一部新的文化作品。这部小说被搬上银幕以后，20世纪结束以后，影响很大。曾经英语世界要评选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网上评的就是《指环王》。这样一部作品，是一个文化专家打造出来的，它是精品的示范。那么我今天要谈的中国文化产业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就是中国的文化产业，因为只有10年，新世纪(44.00,1.20,2.80%)才发展起来，很多是仓促上马，像人才的问题，的确要从头开始，最重要的问题是文化自觉的问题，你先认识到你所生存的文化，中华文化是一个什么样文化？这里面存在着非常大的探索研究的空间。受《指环王》的影响，罗琳写出的《哈利-波特》，也变成了全球跨世纪最畅销的小说和电影，我们找它的共同性，第一就是认真学习文化传统，利用不同的神话资源，重新建构或者是再造一个新的神话传统。作者说的非常明白，这个小说每一页背后有10页撕掉的资料，不是说凭着灵感在那儿闭门造车，他下的工夫比我们做一个博士论文报告要难的多，他要懂得宗教学、符号学、音乐学，所以说他是专家级的文化产品。那么在中国，这种情况，刚好可以形成很大的反差。

　　中国有一个重塑神话的运动在2005年加入了苏格兰一个出版社，在全世界20个国家，每一个国家拿出一个有名的作家来中标写一部自己本民族的神话作品，中国中标的第一位是苏童，中国也在利用文化资本来重新创造，但是我们这个作家也好，导演也好，编创人员也好，文化管理干部也好，没有意识到精品是必须由专家来打造的。我把叶兆言的这个讲一下，他主要写后羿，他怎么来重新写这个作品呢？这一套丛书在世界上一二十个国家重新发行，写完了要向全世界发布。他把后羿写成一个阉割，但是又没有割干净，后来嫦娥又是他的母亲，又和他乱伦，这位作者应该不是低俗的，叶兆言是很有名的作家，为什么写出这样一种文化产品，如何面对和《指环王》、《阿凡达》打造15年的作品，你不找到学术的脉络，文化研究的脉络，你仅看到一部作品成功了，这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要提出的问题就是文化产业任重道远，谢谢大家。